文建會與畫家吳炫三就「除舊佈新」版印年畫發生著作權

(章忠信 88.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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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著作權，侵害必究

近日，行政院文化建設委員會於辦理第十四屆「中華民國版印年畫徵選活動」中，與畫家吳炫三就「除舊佈新」版印年畫發生著作權爭議，吳炫三主張其對於「除舊佈新」版印年畫應享有著作權，行政院文化建設委員會則認為其為出資之人，應享有著作權，且十四年以來的「中華民國版印年畫徵選活動」活動都是如此，不應有例外。雙方各有堅持，一時仍不易解決。「除舊佈新」版印年畫已於農曆年前印製三千張分送推廣，著作權歸屬卻仍未解決，為了往後的「中華民國版印年畫徵選活動」，行政院文化建設委員會難以破例，但吳炫三先生畫家的藝術文化堅持，一時很難有妥善之解決。

對於這樣的爭議，如果事前能妥為規畫，應可避免，對雙方也會有利。從事實面而言，依報載，行政院文化建設委員會以十三萬元之製作經費，委由由承辦單位高雄市立美術館邀請吳炫三先生以「委託創作」名義加入「除舊佈新」版印年畫創作行列。吳炫三先生與高雄市立美術館洽訂委託創作合約書時，堅持著作財產權應歸其所有，而非出資之文建會，惟文建會考量版印年畫徵選活動辦理十四屆以來，著作財產權均屬文建會之通例，並未同意吳炫三先生之要求；雖然雙方對於「除舊佈新」版印年畫之著作財產權歸屬尚有歧見，但吳炫三先生已領得頭款，所完成的「除舊佈新」版印年畫，已於農曆年前由文建會印製三千張分送推廣，而吳炫三先生與高雄市立美術館仍未簽訂正式合約，尾款亦未領取。

就法律面而言，契約並不一定要以書面為之才生效力，當雙方意思合致時，契約就生效，不過對於著作財產權歸屬之問題，為「委託創作」之重點，雙方對此既仍有歧見，顯然該契約尚未成立，更別提生效問題。吳炫三先生領得頭款，僅可被認為同意創作，但對於著作財產權歸屬尚有待協商。關於「委託創作」，其真義如何？須探求雙方之約定真意認定之。不過現行著作權法第十二條關於出資聘人（承攬、僱傭）完成著作時之著作人認定與著作財產權歸屬定有明文，依該條文規定「出資聘請他人完成之著作，除前條情形外，以該受聘人為著作人。但契約約定以出資人為著作人者，從其約定。〈第一項〉依前項規定，以受聘人為著作人者，其著作財產權依契約約定歸受聘人或出資人享有。〈第二項〉依前項規定著作財產權歸受聘人享有者，出資人得利用該著作。〈第三項〉」因此，如果是出資聘人完成著作之情形，由何人為著作人之決定，以及著作財產權之歸屬等，均應由出資人與受聘人合意約定，不過，縱使著作財產權歸受聘人享有，依該條第三項規定，出資人亦得利用該著作。

當然，從政府之立場而言，運用預算出資聘請藝術家完成著作，應取得著作財產權，否則豈不圖利他人；然而，從創作者之立場言，智慧財產權是無價的，應政府之邀完成創作，政府之出資僅能作為發動創作，贊助藝術之資助，區區數萬得否就成為取得智慧財產權之對價，不無爭議。

總之，政府機關於委託民間或任何藝術家完成著作以前，均應先將著作權問題處理清楚，包括著作人之認定、著作財產權之歸屬、著作人格權之行使，以及著作之利用情形等。在未作成約定前，不宜任意先行利用著作，以免造成侵害著作權，而失去談判之有利條件。另外，於著作權法主管機關經濟部智慧財產權局編印之「認識著作權」第三冊附錄亦有「政府機關委託研究、開發案件，合約中有關著作權歸屬問題參考說明」，值得各方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