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614磨課師智慧財產權五午會Q&A

113.06.14.完成 
有著作權 侵害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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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6.14磨課師智慧財產權議題討論課程(四)

Q：
用ChatGPT完成的作品，有著作權嗎？有的話是歸使用者還是OpenAI公司？

A：
用ChatGPT完成的作品，能不能享有著作權，關鍵點在於是ChatGPT自己生成的成果？還是人利用ChatGPT完成的作品？前者是軟體自己生成的成果，沒有人的創作元素在其中，不是著作，不能享有著作權；若是由人以ChatGPT為工具完成的作品，就可以是著作權法的著作。此時，提供ChatGPT這項工具之OpenAI公司，肯定不會是著作權人，就如同我們使用word或powerpoint軟體完成著作，word或powerpoint軟體的開發者微軟公司也不會是著作權人一般。

Q：
「AI繪圖」和「電腦繪圖」很像，會如何判定？

A：
應該說，「AI繪圖」也是廣義的「電腦繪圖」的一種，都是使用軟體來繪圖。目前的情況是「AI繪圖」是透過人對AI下指令完成，然後由AI自己依指令生成一項成果，這項成果可能是隨機完成，不是完全由人掌控一切細節，人只能在成果生成後，決定接受或不接受；「電腦繪圖」則是人完全控制軟體的一切而進行，人要怎樣畫，圖就完全依人的意願產生。因為後者是由人完全掌控，所以可以被認定是人透過運用工具來完成著作，能享有著作權。至於依指令隨機完成之成果，不是人的智慧決定的，就無法成為著作權法所保護之著作。

至於「AI繪圖」和「電腦繪圖」很像，該如何判定？則是事實認定問題，目前並沒有工具判定一個圖案成果是如何完成的。別說是「AI繪圖」或「電腦繪圖」，即使是人完成的，是不是提出圖案的人說是他完成的，就真的是他完成的，事實上也無法認定。

這裡有兩個議題必須面對。首先，著作權法第11條及第12條允許雇主請員工完成職務著作，或是出資聘請外人完成著作，然後透過契約約定以雇主或出資人為著作人，即使他們實際上根本不會創作，都不會阻礙這項約定之可能。所以，不懂英文，不會畫畫的人，在法律上仍然可以成為英文作品或圖畫的著作人。其次，著作權法第13條規定，在作品上簽名聲稱自己是著作人的人，法律上就推定他是著作人，其他人要推翻這項法律之推定，反而要舉證說他不是著作人，才能推翻這項法律上的推定效果。除非真的能夠找到具有不可撼動的時間戳的著作，例如，去年某月份的雜誌早就有這件署名他人的作品，雜誌按月出，不可能修改出刊日期，否則，並不容易提出推翻該項聲稱他是著作人的法律推定效果之證據。

Q：
用AI訓練老師聲音換成各國語言的課程內容，這樣是否可行？法律責任有甚麼？

A：
只要享有課程內容的著作財產權，用AI訓練老師聲音換成各國語言的課程內容，就如同使用軟體將簡繁字體互換，不會有問題。不過，由於是AI自動轉換成各國語言，不是人的翻譯，各國語言部分，並不能主張翻譯之衍生著作之著作權。

可能要思考的另一個問題是課程裡的他人著作之使用授權，當時是否有同意使用於其他語言版本中？

Q：
純 AI 創作應不享有著作權，但經人為調整修改則可能享有，法界有無共識， 人為修改比例到多少，可以享有著作權？

A：
生成式AI完成之成果，經人為調整修改可成為著作，這部分著作權法並無疑義，至於人為修改比例到多少，可以享有著作權，則是事實議題，不是法律議題。從創作的角度，越多的創意投入，越能擺脫他人質疑。

Q：
AI生成影片或劇本是否著作權屬於誰的？是否有任何版權侵權問題？

A：
AI生成影片或劇本，能不能享有著作權，關鍵在於有沒有人的智慧投入。如果有，就由投入智慧之人為著作權人。至於AI生成影片或劇本，會不會構成侵害著作權，則是事實認定問題，沒有人能保證有無。所以，要避免被質疑有沒有人的智慧投入，會不會構成侵害他人著作權，能不能享有著作權，越多的創意投入，讓最後成果與AI生成成果完全看不出來，越能擺脫他人質疑。

Q：
AI與人類一起完成的作品，如何認定著作權？

A：
著作權法第八條規定︰「二人以上共同完成之著作，其各人之創作，不能分離利用者，為共同著作。」但並不是所有由二人以上所共同完成之著作，就可稱為共同著作，必須在主觀上著作人間要有一同創作之合意，客觀上還要各著作人之創作不能分離利用，才是共同著作。不過，AI不是人，不會與人類一起完成作品，也不是「人機協作」，而是人利用AI這項工具完成著作，應由利用AI這項工具完成著作之人，成為著作人，享有著作權。

Q：
Midjourney AI繪圖作品受到著作權保障嗎？

A：
Midjourney AI繪圖作品，能不能享有著作權，關鍵在於有沒有人的智慧投入。如果有，就由投入智慧之人為著作權人。如果沒有人的智慧投入，單純只是Midjourney AI自動生成，應該無法受到著作權保障。

Q：
使用生成式AI圖片可以販售嗎？

A：
使用生成式AI圖片，最大的風險是不確定是不是含有他人著作在其中，如果沒有把握，建議不要公開流通。

Q：
AI可否作為適格的權利主體？

A：
AI不是人，只是一項具高效能的工具，依據現行法律，必然無法作為適格的權利主體。

Q：
若學生或教師使用生成式AI創作內容，其中包含侵犯他人版權的元素，誰應該承擔法律責任？

A：
任何人使用生成式AI生成的內容，若其中包含侵犯他人權利的元素，應該由主張是創作之人或公開使用之人承擔法律責任，不能把責任推給AI。這就如同別人給你一個檔案，你拿去使用或當作自己的著作加以公開，若是當中有侵害他人權利之問題，自己就應承擔責任，不能要得到好處，卻不願承擔責任。當然，在著作是由他人實際完成而交付，也找得到該完成的人時，實際完成者要負最後的法律責任，但當這項成果是AI生成時，AI是一項工具，無法承擔責任，就無從再往上追究責任。

Q：
AI訓練模型是否侵權？

A：
不確定。這得視AI的模型視如何訓練的。如果是像人一樣看過他人的著作，深深印在腦海裡就能演算，那就無需取得授權；如果必須將他人著作儲存於系統中，以供日後依據使用者之指令演算，那就必須取得授權。目前，以有生成式AI開發者分別與著作權人洽談授權，應該是屬於後者這一類。

Q：
AI生成的作品算侵權嗎？

A：
不確定。這得視AI生成的成果中有無他人著作。正如同別人給你一個檔案，只要不是自己完成的，其中有無別人的著作，都隱藏不可預測的風險。在生成式AI發展以前的環境，委託別人完成著作，一定會找信譽卓著且附保證條款，保證不會侵害他人權利，有事他負責的約款。但生成式AI不是信譽卓著且有附保證條款的受託方，利用人就要自己承擔風險。所以說，要避免侵害他人著作權的風險，不能直接使用AI生成的成果，自己越多的創意投入來調整，讓最後成果與AI生成成果完全看不出來，越能擺脫侵權風險，還能確保自己的原創性能受到著作權法的保護。

Q：
由AI生成多個作品，再由人為拼湊後的成品有著作權嗎？

A：
著作權法第7條規定：「就資料之選擇及編排具有創作性者為編輯著作，以獨立之著作保護之。編輯著作之保護，對其所收編著作之著作權不生影響。」由AI生成多個成果，再由人為拼湊後的成果，如果有「就資料之選擇及編排具有創作性者」，就得以成為「編輯著作，以獨立之著作保護之」，至於AI生成多個成果，其中有無他人受著作權法保護之著作，則亦應注意。

Q：
AI生成的圖片、文字、聲音或影音檔案當成教材，放在Youtube數位學習平台等公開平台，或甚至出版成教學教材的話，是否違反著作權？

A：
不確定。這得視AI生成的成果中有無他人著作。正如同別人給你一個檔案，只要不是自己完成的，其中有無別人的著作，都隱藏不可預測的風險。在生成式AI發展以前的環境，委託別人完成著作，一定會找信譽卓著且附保證條款，保證不會侵害他人權利，有事他負責的約款。但生成式AI不是信譽卓著且有附保證條款的受託方，利用人就要自己承擔風險。所以說，要避免侵害他人著作權的風險，不能直接使用AI生成的成果，自己越多的創意投入來調整，讓最後成果與AI生成成果完全看不出來，越能擺脫侵權風險，還能確保自己的原創性能受到著作權法的保護。

Q：
生成式AI所產生的內容中，是否可能無意中包含了受版權保護的材料，這是否構成侵權？

A：
只要不是自己完成的，其中有無別人的著作，都隱藏不可預測的風險。在生成式AI發展以前的環境，委託別人完成著作，一定會找信譽卓著且附保證條款，保證不會侵害他人權利，有事他負責的約款。但生成式AI不是信譽卓著且有附保證條款的受託方，利用人就要自己承擔風險。所以說，要避免侵害他人著作權的風險，不能直接使用AI生成的成果，自己越多的創意投入來調整，讓最後成果與AI生成成果完全看不出來，越能擺脫侵權風險，還能確保自己的原創性能受到著作權法的保護。

Q：
現階段可以拿別人有著作權的素材來作 AI演算嗎？

A：
不確定。這得視AI的模型視如何訓練的。如果是像人一樣看過他人的著作，深深印在腦海裡就能演算，那就無需取得授權；如果必須將他人著作儲存於系統中，以供日後依據使用者之指令演算，那就必須取得授權。目前，以有生成式AI開發者分別與著作權人洽談授權，應該是屬於後者這一類。

Q：
生成式AI在著作權上有模糊的灰色地帶嗎？

A：
沒有。生成式AI完成成果，有人的智慧投入，才能由投入智慧之人為著作人，享有著作權；沒有人的智慧投入，就沒有人能主張著作權。訓練AI使用他人著作，屬於著作權法所規定之利用行為，就應取得授權。至於有沒有人的智慧投入，有沒有著作權法所規定之利用行為，則是事實議題，不是法律議題，必須依證據個案認定。

Q：
當模型使用有著作權的資料訓練後，其產出的著作權是否會改變，若用其產出再用來訓練第二個模型，同理，不論第二次或多次迭代以後的模型與產出是否還是保有相同的著作權，或是著作權有可能遞減？

A：
模型使用有著作權的資料訓練後，其產出的著作權是否會改變，要視其生成成果是甚麼而定其性質。如果生成成果與原著作之表達無關，只是概念或風格相同，這種生成是AI自己演匴生成之成果，於著作權法上無涉他人著作議題；如果生成成果涉及原著作之重製或改作，可能產生新的衍生著作或一般新著作。無路如何，原著作都會存在新的衍生著作或一般新著作中。對於這些著作之利用，並不影響原著作應受保護之著作權，沒有越來越淡化之問題。這可從著作權法第六條規定得知，該條規定：「就原著作改作之創作為衍生著作，以獨立之著作保護之。衍生著作之保護，對原著作之著作權不生影響。」其所稱「衍生著作之保護，對原著作之著作權不生影響」，正是原著作不因新著作不斷迭代產生而淡化之意。

Q：
使用生成式AI使用不同指令下產出的圖片、影像，著作權是如何歸屬？

A：
對生成式AI進行不同指令而產出的圖片、影像，有沒有人的智慧投入，必須先處理，才能確定能不能構成著作，著作權歸誰。對生成式AI進行不同指令而產出的圖片、影像，這成果如果是隨機產生，下指令之人無從控制內容，只能就其結果選擇要不要，就不能算是利用生成式AI為工具來創作，而僅是被動地自被給予的許多結果中選擇一個而已。如果將生成式AI當作創作工具，完全操控其生成成果，就像拿筆這項工具創作一般，由使用生成式AI為工具來創作之人享有著作權。

Q：
若用生成式AI產生文件與圖，再結合其它功能性的製作而產出的作品能申請「專利」嗎？也會有著作權、版權、所有權的問題嗎？

A：
必須是人的創作發明，才能享有智慧財產權。生成是AI自己生成的結果，不是人的創作發明，不能享有智慧財產權。人利用生成式AI來完成創作發明，並不排除可以享有智慧財產權，但總是因為這當中是有人的智慧在其中才可以。

Q：
如果個人創作與AI產出創作接近相同，有無著作權權利宣告？

A：
著作權允許英雄所見略同之相同或近似創作，當然也不排除個人創作出與生成式AI所生成之相同內容。但這是事實如何證明之議題。如果人是複製生成式AI所生成之內容，這項複製非著作的行為，既然僅是複製行為而不是創作行為，當然其複製成果也不會是著作。

Q：
二創創作在前人的基礎上去發想或延申，可不可以？

A：
「二創」也能享有著作。

不過，既然是「二創」，就是根據原著作再行創作之著作。這時，除非原著作是古人的著作，不再受著作財產權保護，任何人都可以自由利用。否則，利用他人受著作財產權保護的著作進行「二創」，就必須再取得原著作的著作財產權人的授權，或是必須合於合理使用規定，而不必取得授權。

著作權法第6條規定：「就原著作改作之創作為衍生著作，以獨立之著作保護之。衍生著作之保護，對原著作之著作權不生影響。」所謂「改作」，依第3第1項第11款之定義，「指以翻譯、編曲、改寫、拍攝影片或其他方法就原著作另為創作。」關於「改作」之權利，則明定於第28條規定：「著作人專有將其著作改作成衍生著作或編輯成編輯著作之權利。但表演不適用之。」「二創」，原則上必須先取得原著作的著作財產權人的授權。

「二創」當然也有合理使用的空間，例如，惡搞原著作而達到以嘲諷方式評論原著作之目的，也許可以主張著作權法第52條之合理使用。著作權法第52條規定：「為報導、評論、教學、研究或其他正當目的之必要，在合理範圍內，得引用已公開發表之著作。」

「二創」有自己的創意投入，當然也能享有著作。但「二創」也是要尊重原著作的著作財產權的。

其餘請參閱拙作「二創的合理使用與侵權」(http://www.copyrightnote.org/paper/pa0105.pdf)

Q：
老師剛剛有提到需要人為因素加以創作修改，如果就課堂中有提到復興美工那張有爭議性的AI生成圖二次創作，請問是否就沒有著作權爭議？https://www.ptt.cc/bbs/C_Chat/M.1711787993.A.53E.html 這張圖飽受爭議是因為此圖得了第一名，校方委員未察覺  (edited) 

A：
這涉及比賽規則及證據議題。
如果比賽規則不允許使用AI為工具，則使用AI就是違規，不管有沒有進一步調整。這就如同明明是繪畫比賽，參賽者卻用照相機拍攝，完全不符合規則。
此外，如何證明有使用生成是AI，是另一個議題，這必須要有證據，否則不能用臆測的。因為，著作權法第13條規定，在作品上簽名聲稱自己是著作人的人，法律上就推定他是著作人，其他人要推翻這項法律之推定，反而要舉證說他不是著作人，才能推翻這項法律上的推定效果。但在事實上，並不容易提出推翻該項聲稱他是著作人的法律推定效果之證據。